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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备了好些东西。他跟酒店管家去取,回来的路上钟笛跟她的朋友聊完,也过来帮忙。
钟笛抱进门的是鲜花和烛台,香蕉看傻眼了,对凌程比了个大拇指:“浪漫这玩意儿还是你造诣高。”
凌程请管家给院子里的花圃添了星星灯,自己铺了餐垫,放上鲜花烛台和水果零食,弄好一切后,他对两位女士说:“胶片机需要吗?拍立得也有。”
“当然!”香蕉特别喜欢拍照,但工作忙碌,鲜少有这种精致摆拍的机会。她今晚要爱死凌程。
她打算拍至少一百张,留着回去慢慢发朋友圈。错过了春天的露营,夏季冰爽九宫格那就万万不能少。
钟笛对凌程安排的这一切都不感到意外。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懂浪漫、懂女孩、更懂生活。加上他的好脾气,他在朋友们眼中永远可以得到满分。
“房间选好了吗?”凌程问香蕉。
香蕉指了指靠左那一间,“我就这里了,你俩随意。”
一共就两个房间,钟笛能怎么随意?她进去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了香蕉指的这一间。
钟笛就带了换洗衣物、充电器和几样必需品,她把充电器拿出来,把手机充上电,一回头,凌程倚在门框上看着她。
“有事?”她收回视线。
凌程微微站直身体,再一次问她:“你到底还欠多少钱?”
“这跟你没关系。”
“你想卖我送你的手表,怎么跟我没关系?”
“难道不是你送了我,这东西就是我的了吗?我有支配权。”
“是。”凌程努努嘴,“美真需要手术费的时候你没卖,你哥前年创业需要钱的时候你也没卖,怎么着,见到我了,才想起来这块表?其实我以为你早扔了呢,毕竟你从来都没戴过,分手之后你把我送你的所有东西都还回来,就这块表没还。”
一些分手时的记忆涌上心头,钟笛站在床头柜前,视线落在上头的翡翠湖宣传册上,上面有句话是——一次旅途,终身难忘。
她手指探过去,轻飘飘地翻过这一页,对凌程说:“你不如明说,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找回自尊心?还是……”
后面的话她上一次已经说过了,没有重复的必要。她觉得他心里清楚。
拉扯这么多天,终究让一块手表做了翻页的助力。
凌程看着钟笛的侧影,她始终不回头看他,静了几秒钟后,他往里走了几步,走到她的正后方。
“我还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他问。
未等钟笛回答,他嗤笑出声,“上次说你误解我是我虚伪,我可不就是想跟你上床嘛。除了你的身体,我又得到过什么呢。”
她的爱,似乎暂停在恋爱的第三年,她这颗心,他也好像从来就没有看见过完整的形态。她在的日记的恨倒是足够鲜明,还有她的背叛,成为他午夜梦回最深刻也最反复的黑色场景。
可笑的是,他在她心里,也没有心,只有欲。
钟笛也不明确凌程到底更想要什么,最初她以为他想要报复她的背叛,后来他却很快收敛,像是仅仅只想探求当年她背叛的原因。
可他又说,看过日记,原谅她了……而后她开始在他的小心翼翼里审视自己。
她的心态一如当初,爱就是爱,恨就是恨,结束便结束。爱恨纠缠是不忙碌的痴男怨女才会上演的情节,她很忙碌,为生活而奔波,为生存而投入全部精力,她没有凌程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思考对方心里的弯弯绕绕。
分手前精疲力尽的那一年已经耗光了她对爱产生的所有憧憬和期待。没有了憧憬,也就无所谓安全感,没有了期待,她很快就找回她自己。
她觉得这五年很好,比过去要好。这个理由足以支撑她绝不回头的执念。
钟笛转过身,笔直地朝凌程走过来,“你总问我欠多少钱,是打算当救世主吗?”
凌程从没想过要做她的救世主,他曾经只是觉得他们俩是一体,就该风雨同舟。
钟笛看着他不动的嘴唇,又看向他深邃的眉眼:“那不如我们做一笔交易。”
凌程一颗心开始下沉。
“我跟你上床,满足你的诉求,也给你当救世主的机会,然后我们一笔勾销。”
凌程在她的眼睛里看见冷静和笃定。她这幅坚不可摧的样子就好像这句贬低两人的话只会刺伤他一个人。
“这样那块表就不用卖了。其实我也不想卖,在你心里,那是我用初夜换的,很珍贵,对吧?”
话落钟笛扯了扯唇角,对凌程露出一个含义不明的微笑。
她掠过他,往门外走,“半夜我去你房间。这里不提供安全套,你可以去大堂的自动贩售机买。”
凌程最终从无数冷刀子里抽回神,给伤口并未愈合的心脏裹上一层硬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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