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第3/4 页)

白衍变得越来越沉默，他再次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进学习之中。

『黄昏别馆』内的藏书异常丰富，只是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还不够。

他需要更多、更多的知识，足够支撑他完成自己的计划。

不说『记忆宫殿』，但凡我能把这种毅力拿出十分之一放在我的高三时光中，必然能考上清华北大。

白衍将手中的书本又翻过一页，难得地在心中调侃了自己一句。

耳边响起两道不缓不急的脚步声，白衍并没有抬头，根据脚步声，他已经能够判定来的人究竟是谁。

果不其然，千间恭介与小野悠斗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前者充满了兴奋，后者依旧维持着平静。

“白！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千间恭介拉开椅子坐到白衍对面，欣喜道：“说不定咱们很快就能破译别馆内的秘密，离开这里了！”

“是吗？恭喜啊。”白衍微微一笑，敷衍地回应道。

对于白衍的态度，千间恭介并不介意，反而热情地和白衍讨论起自己的猜测与看法，而白衍一如过去与他的每一次交流，看似不走心地听着，却能在每一个关键节点精准地指出千间恭介遗漏的细节，或是提醒他全新的思路。

将一肚子想法与白衍分享后，得到了大量提示与灵感的千间恭介充满了研究的热情，直接冲回了自己的房间，再一次投入了仿佛无止境的研究之中。

面前的椅子发出两声“嘎吱”，坐下的人从千间恭介换成了小野悠斗。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白衍头也不抬地道。

小野悠斗笑了一下，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千间君真是个热情的好人，这么重要的线索，他却一点也不藏拙。但凡发现了任何思路，都愿意与周围的学者们分享自己的发现与看法。”

“他一向是这么热心肠，你又不是不知道。”白衍道。

“那你呢？”小野悠斗道：“四个月了，我既看不见你对谜题的好奇，也看不到你对金钱的渴求。但是白，你其实早就已经破译出暗号了吧？”

白衍随意扯了扯嘴角：“你想太多，如果我早就破译出暗号，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呢？”

“这就是我最不解的地方。”小野悠斗单手托腮，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年轻人。明明看着不过十八岁上下的年纪，却有着堪比三十岁的沉稳：“你留在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目的。”白衍道：“反倒是你的目的和身份，我一早就猜到了。你既然想要宝藏，没必要和我这么绕圈子，我说了，有话直说。”

“...我帮助你完成你的目的，如何？”

白衍终于停下了翻书的动作，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帮我？你是这么善良的人吗？”

“我难道是什么邪恶的人吗？只不过像我们这样的人，善良是有条件的。”小野悠斗抬起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中指捏在一起搓了搓：“——钱。有钱谁不善良呢？手里拿着亿万资产，我也愿意用几百万、几千万日元去买一个善良。我若像乌丸先生一样有钱，说不定我会是全世界最善良的人。”

“替我完成目的，换来乌丸莲耶百分之十的资产，你这个算盘打得倒是很好。”

“除了这个和钱，我也想不到任何可以说服你的东西了。”见自己身份被揭开，小野悠斗倒是不再伪装。他耸了耸肩膀，坦诚道：“谁让你对钱不感兴趣呢？”

白衍合上书，站了起来。

小野悠斗表情虽然淡定，但眼中还是不受控制地流露出一丝紧张，担心白衍会拒绝他的合作邀请。

但白衍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声音平静：“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帮我完成目的，说不定会付出远超你想象的代价。”

“...还能有什么代价呢？”小野悠斗收起笑容，声音却带着让白衍意外的洒脱：“我孑然一身，最多不过也就是用掉一条命罢了——离不开这里，我们不还是死路一条吗？”

白衍有些意外：“你发现了？”

小野悠斗笑了笑：“我虽然不是真正的考古学家，却也不是个傻子，这点问题若是察觉不到，我也不用继续当赏金猎人了。想要离开别馆，只有两种办法，完成破译，或是主动选择退出。如果只是单纯为了保密协议，为什么申请离开别馆展开调查不被允许，直接离开反而无人阻拦？光这一点已经足够让人怀疑。”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之前和一个赏金猎人谈好了条件，让他以放弃调查作为借口离开别馆，从外部搜索资料，寻找帮手一同破译暗号，彼此通过信件联系。然而就在他离开别馆后，我却再也没收到他的任何信件。赏金猎人不会放弃如此大的财宝，所以可能性只有一个——他已经死了。”

“我能感觉到，自从我们进入别馆后，身体与精神状况出现了缓慢却明显的变化。我们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精神却一天比一天亢奋，像是服用了某些违·禁·药物，但我们中几乎无人察觉到这点。因此，这些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