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第2/2 页)
抓瞎,什么都不知道。
好巧不巧,盛瑶光和主事从一旁转身、经过一颗大树的时候,正和一个穿着青色官袍的人正面走过。
盛瑶光的注意力都在主事的身上,没有过多关注这个和自己迎面走过的人,但是对方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停住了脚步,迟疑着问:“盛瑶光?”
盛瑶光听见有人唤她的名字,抬眸望过去,尾调上扬,轻“嗯?”了一声。
她回过头时,八月夏日的灼热烈阳正落到她的面上。
她比原先黑了不少,褪去了昔日的青涩,眉眼间多了几分凌厉,穿着一身武夫对交领长袍,勾出细细的一抹腰,抬眸时那双丹凤眼锋锐极了,一眼刺过来,似是一把锋锐的宝刀。
她与一般女子都不同,京中的姑娘多斯文,就算是学骑马,也只是浅浅在马上跑个两圈便下来,走几步路便累,穿着繁琐的衣裳,带着满头的首饰,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响。
而她练武,身量高,与一般男子齐平,甚至比一些男子还要高出一头来,看人的时候便会微微向下压下眼眸来,显得有些居高临下,她站直时,身上能清晰看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像是矫健的猎豹,给人一种强劲的力量感,她像是在外面经过了风吹雨打的上位者,打熬出了一副凌然的根骨,那张脸有一种流动的锋艳,抬眸望过来时,让人心口发滞。
她的美与众不同,带着侵略性,一眼往前,直扑到人的面前来。
于此同时,盛瑶光也在打量她对面的人。
站在她对面的人穿着一身青色官袍,文人的官袍袖子都很宽松,只有腰间裹得紧,这人身量也不怎么高,她望过去与她差不多,一张脸倒是颇为好看,细皮嫩肉的,身上好像是戴了香囊,一股子香味儿直冲盛瑶光的脸面来。
盛瑶光看着他的脸,后知后觉的认出了这人是谁。
“谢——”盛瑶光盯着他的脸,在夏日的蝉鸣中,一字一顿道:“谢游江?”
那时正是夏日申时左右,头顶上的烈阳灼灼的热着,一旁的树木翠翠,其上有蝉鸣嗡鸣,树木在地上落出一片阴影,瞧着十分凉爽。
他们就站在阴影里,隔着几年来对视。
她是记得谢游江的,在过去很长很长的一段岁月里,她因为这个人受过伤,只是在后来的一段岁月里,她很快就将谢游江忘到了脑后,没想到今日,他们竟然还能碰上。
之前的那些事不想的时候就都丢到了脑后,现在想起来了,过去的画面便也渐渐清晰,她记得谢游江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当时她本来打算将谢游江搞出来打一顿的,结果在谢府里,突然有了个女人上门,说是怀了谢游江的孩子,要谢府给出来个交代。
谢府后来迫于无奈,将那个怀了孕的女人纳进了门,谢游江因为未婚便有了庶长子,被他父亲厌弃,好像被丢到了乡下去待了一段时间,再后来他做了什么,盛瑶光就不知道了。
那时候,盛瑶光已经奔赴去了自己的道路中,顾不上旁人了——不过她现在瞧见了谢游江,还是想拎出来打一顿。
当初的那些事,她只是暂且没顾得上处理,可不是放过了谢游江。
不过再看谢游江现在的打扮,应该也是进了朝廷做官。
毕竟他父也是在朝为官的人,只要父辈够努力,下面的子孙都可以躺平上职,如盛瑶光一般被丢到偏远地方历练,然后真刀真枪打回来的可不怎么多。
都是官了,就不好光明正大的打了,盛瑶光遗憾的想。
而谢游江被盛瑶光的视线一望,只觉得心口都剧烈的跳起来。
他以前不怎么喜欢盛瑶光,只是逗她玩一玩,后来又出了京,对盛瑶光几乎都淡忘了,现在突然记起了这个人,瞧见了盛瑶光这美丽恣意、充满力量的模样,便又觉得心口跳动。
这样的美人儿,在大奉都少见!
他性食色也,便忍不住与盛瑶光打探,多是问一些近况。
比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是做官了吗”,“你是那个司里的”一些问题。
涉及到官场上的事,盛瑶光就算是厌恶他,也不能表现出来,只淡淡的扯了一丝笑应付了场面。
从衙门处离开后,她才回了盛府。
盛枝意与燕惊尘成婚后还习惯住在盛府,现下盛瑶光回来,燕惊尘还未曾下职,便由盛枝意等在府门口候着盛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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