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五感活(第2/3 页)
渐,以及刑部众部官,这些人年岁轻,多数未坐车,披着斗篷,带着兜帽,迎风披雪,坐于马背
上。
雪中天寒地冻,车上帘幕和马上的袍衫,皆在雪风里阵阵瑟颤。而各家家仆却皆衣冠整肃,垂手静立,远望着尚未落锁的神武门。
张药手中的缰绳微紧,与此同时,头顶传来玉霖的声音。
"停一下。"
张药顿住脚步,抬头见玉霖正侧头望着不远处的一排马车。
"赵河明的命真好。"
张药将缰绳在手上绕了一圈,“怎么说?”
"为人不仁,为臣不直,为师不慈,为亲……"
她的话没有说完,张药却觉得,自己手中的缰绳越勒越紧,不禁道:“不要那样狠拉缰绳,你的手还没好。”
玉霖“哼笑”了一声,倒是没在意张药的话,仍然自顾自地说道:“可他仍是百官之伞。”
张药其实有些不解,赵河明算不算一个好人,他尚不好定论,毕竟他自己就是“行如猪狗,淫恶不可恕,万死难映罪。”的人,但是,这么多年来,张药冷眼冷情地看着梁京官场,脏的臭的见得都不
少,要说做官,赵河明其实做得不错,有这样的官声,也算名副其实。
但他曾经的学生,似乎对此不屑。
张药抬头看了一眼玉霖,她仍然紧紧地捏着手里的缰绳,手指上的刑伤,经修养后已逐渐愈好,但关节处已然变形,师承自赵河明的那一手虎爪书,她平生应该再也写不了了。
幸好张药是个死了一半的人,心如死灰,无情无欲,不然对于这一桩师生决裂的公案,应该也有意一断。
他正想着,三大殿的残影间,行来两个人影。
一人身着官服,却蓬头垢面,一人虽跛脚,勉力跟随,却是周身官服一丝不苟,亦步亦趋地,为那蓬头人撑着雪伞。
神武门上的众官忙下车下马,一齐迎上。
众人相互见礼,吴隆仪拱手道:"贺赵刑书脱困。"
赵河明作揖道:“此次得以脱困,多劳许掌印庇护,否则,赵某性命已断。”
吴陇仪侧身,与随赵河明而来的许颂年见礼,“许掌印高义。”许颂年忙低身于吴陇仪的手下,“奴婢何敢,都是天恩浩荡,诸位大人,谢陛下的恩典吧
他说完朝后退了一步,仍然极尽恭敬之态,其形滴水不漏。
在场众官,虽多恨宦官滥权,无孔不入,多年来在盐粮两道,河海两运上,滋臭生蛀,但眼见许颂年这恭谨之状,也不得不拱手应付还礼。
"奴婢御前还有未完的差事,就将刑书大人,送至此处了。"
赵河明再谢:“有劳掌印。”
“不敢,不敢……”
许颂年说完这句话,行礼告退,仍然撑着那把雪伞,一深一浅地走近了雪暮里。
玉霖垂下头,轻轻拉了拉马缰,张药的胳膊也跟着一晃。张药抬头:“做什么。”
“没甚,让你牵马,回家了。”
张药没说什么,牵马掉头。谁知马蹄刚踩出去几步,却听背后传来赵河明的声音。
“张指挥使,请略站一站。”
玉霖并没有回头,张药也没有停步。谁成想,赵河明却弃掉神武门前所有的官员,不顾官仪地一路追至玉霖的马前。
他多日未梳洗,本就一身凌乱,如今立在雪地里喘息不止,更显得狼狈不堪,但他仍然全了礼数,向张药行礼道:“请容河明,与小浮说几句话。”
玉霖道:"赵大人请说。"
赵河明直起身,“你不避他吗?”
“他是我的主人,我避不了他。”
赵河明苦笑一声,冲着玉霖点了点头,“好。”他说完,朝玉霖走近了几步,走到玉霖的腿边,仰头道:“我猜你师娘应该来找过你。”
"是。"
“嗯,她对你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这一回,就当是老师……”
“你赵河明何敢有一官奴为徒?”
马上的人垂头冷语,仍在割裂过去的恩义。
“好……”
赵河明应下她的话,恳切道:“这一回,就当我是赵河明,偿还当日在刑场,弃你不救之罪。但是小浮……”
“我叫玉霖。”
她再一次打断赵河明的声音,"至于亲昵之称,于赵大人只在旧时。"
赵河明听完,垂眸顺服,“好,玉霖姑娘。”
改换称呼后他顿了顿,再抬头时,声已放平,“我希望玉霖姑娘联敛恨,即使收敛不住,也只在今日泄于我赵河明一人,从此珍重性命,不要再安想蜉蝣撼树。”
“若我说,这不过是我新开一卷,荡开一笔呢。”
赵河明道:"那你就得看qi,你凭的是什么?"
此话刚说完,一道玄影隔开二人。
玉霖低头,张药立在赵河明面前,冷冷地扔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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