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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箭,让人知道了,原来愚公可以移山,原来开天辟地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的。”
至于其他的表象与言语都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样的例子摆在了人们面前。
明洪武年间,朱元璋与其他出身的皇帝反应都不大一样。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还是朱重八的那些日子,干着重活、吃不饱,饥饿到痉挛麻木的日子里,他最奢望的便是地主大老爷能多办几场喜事、多生几个儿子,这样便连他们也能得到恩赐,喝点米汤。
他已经是皇帝了,他站到了最高的地方,却还是禁不住替曾经的自己羡慕——他羡慕后世能遇到这样高洁如圣的人,他羡慕后世的所有人生在了不必向地主老爷、贪官污吏下跪的世道。
“总要有人站起来,咱站起来了,也带着汉人站起来了。”朱元璋喃喃道,“后人有后人的过法,咱大明也有大明的国法,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咱的大明虽姓朱,却向着汉人向着老百姓,咱最恨贪官欺压百姓,仙迹先前说咱有些地方做得不好,咱日后改,痛快地改了!咱的百姓,不必学后人!”
明万历年间,张居正挺直了背脊,端正地看着。
其他朝代听见了林菱那几句话,不免胆寒又惊悚,但张居正仍旧淡然处之,倒不是他心智格外坚韧,而是……他瞥了眼身侧宽大龙床上还在昏沉之中的万历皇帝。
自打知道自己将来要被挫骨扬灰后,朱翊钧便一病不起。
刚吓昏的头两日意识不清还时不时浑身抽搐,实在吓人得很,李太后也跟着哭晕了好几回,后来经太医们精心医治——皇上这身子倒是不抽了,却开始口唇歪斜,流涎不止。
太医们连夜研讨新方,一剂药下去,倒是不流口水了,但手脚和双眼都开始僵直,再吃一剂,连呼吸都急喘了起来。
眼看朱翊钧要命悬一线,听着满殿哭天抢地,张居正竟不知这到底是治病还是要毒杀。
忽而又想起仙迹曾说过:“明朝的太医治死过两个皇帝”,他连忙叫太医们停手,赶紧寻来冯保,到宫外去寻名医来。
送进宫来三位民间大夫,又换了两个方子,又是药浴又是针灸,总算将朱翊钧那被太医耽搁的病情稳定住了,只是如今人还不大清醒,也不能起身。
国朝大事全压在张居正及内阁身上。
以往也是这般,劳累已是习以为常,唯一不同的是,以往皇上身体无恙,朝堂上虽斗得乌烟瘴气,但大抵还是安稳的。
现今张居正虽死死压着朱翊钧的病情不让传出去,但哪儿有不透风的墙?朝堂上现在气氛可不好,甚至已有人上书请改立璐王了。
最让张居正失望的是,连悲痛之下的李太后都旁敲侧击问过张居正璐王如何,被张居正严词拒绝了。
张居正不论是私心还是公心,都不会同意立璐王那荒唐王爷,于是他命人将王氏宫女已怀有身孕的事散了出去,倒稳住了大半人心。
至于仙迹说的那些话,张居正早有心里预备,比起固守旧政的宗室或老大人们的惊慌失措,张居正听完林菱说得那些来自后世的话之后,心中也跟着涌现极为大逆不道的……憧憬。
他发自内心憧憬、奢望那样的世道。
他想……亲手缔造那样的世道。
那样的世道,是人人温饱、兵强马壮、和平而强大,他希望每一个老百姓都有鞋穿、有田耕。
他希望他们不会冻毙在街头,能在过年过节割一块肉吃。
想到此,他便忍不住指尖颤抖。
他侧过身,轻轻握住了朱翊钧毫无知觉的手。
有伺-候的太监轻手轻脚进来,低声问道:“阁老大人,天色暗了,宫门要下千两了,要为您备轿吗?”
“不必了,我走出去便好。”
张居正缓缓站了起来,他垂下眼眸,又低声嘱咐道:“你们要好生看顾皇上,皇上本就惊了魂,外头的夜猫子叫人赶远些,别叫它们扰了皇上。”
“是,奴婢谨记。”
他整了整衣袍,走出两步,最后又回过头看了朱翊钧一眼,他久久地注视着这位与他相伴了八年的学生。
他曾将苍生与毕生心血都倾注在他身上,但如今他已从仙迹中知晓了这样并不是一件好事,是啊,他原本怎么没有清醒过来,人心易变,这天下托付在一个人身上,本就不妥当。
“让皇上好好睡吧。”
他挺直了背脊,昂首大步走出那透着陈腐药味的深深殿宇。
站起来,便由他而始吧。
最慌乱的是本就忌惮汉人的清朝各皇帝,但仙迹不受任何人的意志所掌控,他想给谁看遍给谁看,皇上着急也没用,这天下从仙迹降临的那一刻起,便成了悬在大清头上的铡刀。
“堵不住悠悠众口,便只能顺应民意。”
清朝,雍正帝是最快反应过来的,他召来群臣,叫他们多派人暗中留心民间动向的同时,还预备做些利国利民的事儿,禁止圈地、减免苛捐杂税、兴修水利……虽不知是否奏效,但得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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