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第2/2 页)

她终于到达了湖中心。

贺青云半蹲下来，大概比划出了一个范围，用小刀试探性地先扎了一刀，冰面发出“噼啪”声的同时，破出了一个小洞，洞的周围随之产生了不少大小不一的裂痕，朝着不同的方向裂开，乍一看，倒像个蜘蛛网，但效率太低了。

她估摸着距离，往后退了一步，深吸一口气，用双杀紧紧握住小刀，破釜沉舟地一击，成功击破了以她一臂长画圆的大面积冰面，冰面“咔嚓”一响，余力让裂痕快速蔓延、分裂，边角上零零碎碎地地掉下去了许多碎冰。

她高抬右脚，转移了重心，右脚弯曲又向前蹬，左脚趁机轻退半步，退到安全距离。

确定好距离后，她选了冰面没有裂痕的位置，用刀尖抵着冰面，在左右两端，旋转着磨出两个小洞来。

为防止冰面裂开，她只能用巧劲一点点磨。估摸着差不多了，她又掏出两根粗壮的树枝比划了起来，根据洞口的大小，削平树枝的棱角与不平。她反复调整着树枝，直至能够完美贴合。

插好树枝后，她侧着身子开始下网。放网时她先将网具放成弧形包围圈，沿着冰洞慢慢往下放，她拖曳收拉着网具两端，慢慢地把渔网往下放，留出足够的空隙，把渔网的两端分别系在树枝上。

做好了准备，贺青云起了身，她可不打算在这冰天雪地里傻傻坐着，她在树枝上划下日斜的度，准备再往林子深处走。

她打算再开拓新地点，让地图看上去更加完善。然后就是老规矩的大扫荡，把野菜和有用的物品全都往背篓里装。

何首乌贺青云也是见过的，毕竟是入药的珍贵物件，要是能挖到，又能从陈念那换一笔不少的银子，一想到那铁公鸡拔毛的场景，她就更有干劲了。

何首乌多分布在山谷灌丛、山坡林下或沟边石隙中，贺青云只能沿着难走的路线寻找。但好在它呈黑褐色，在冰天雪地里定然会格外扎眼。

有了之前的寻找经验，贺青云现在就像一个小雷达一样，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第一时间察觉。

在找何首乌的路上，她还顺便抓了两只兔子。

在绿色的叶片中带一点黑，贺青云几乎是一眼就瞧见了那个目标。

通过对比和系统的提示，贺青云能确定这就是她要找的何首乌，但何首乌最麻烦的并不是寻找，而是挖掘。

它的块茎很大，需要耐心地把周围的土都抛开。

贺青云拿出小刀先在外侧翻土，然后再一点点向内缩短距离，只是把它的整个轮廓勾勒出来，彻底拔出后再抖掉多余的泥土。

而后她如法炮制在四周找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挖到了四五株。

收获满满的贺青云不做停留，当即折返收鱼，今天也是收获颇丰。

她对比着之前刻下的斜度，对比了下现在的日头，发现至少过去一个多时辰了，是可以收网的时候了。

即使已经试探过一次冰面的坚硬度，再次踏上来时，她依旧小心。

摸索着到渔网附近后，贺青云找了个能稳住身形的姿势，拖拽着网具的两端，慢慢地往上拉，逐渐缩小包围圈。

眼见底部的渔网快要被拉出，一条白肚皮的大鱼翻来覆去地挣扎个不停。此时在冰面上的她，脚下完全使不出劲。

这成了她和大白鱼的博弈战，双方都不卸力，拼了命往自己的方向拽，企图把对方拉到自己的位置。

贺青云的双手已经被渔网勒出了血，掌心一片血肉模糊，肌肉因过度用力已经开始不自主地震颤，但她还是死咬着牙，屏住一口气，绝不松手。

双方不知僵持了多久，趁大白鱼松懈的片刻，她就把那鱼拉到了半搁浅的位置。

大白鱼因此挣扎得更厉害了，而渔网也因为冰层的层次不齐被卡住。

贺青云完全没了优势，她被拉得往前倒去，身体却比脑子反应得更快，双臂同时朝着左上方用力，狠狠把渔网一整个甩出去。

那条大白鱼也朝着冰面上飞去，重重落在冰面后，也没停止，反倒是朝着岸边滑了几尺才停下。

至于贺青云，也因用力甩出渔网，身体朝着右后侧垂直倒下。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她在极致的寒意中感到身体在疯狂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