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饼(第3/3 页)

手，“同学们，先停下手上的活，来听我说几句啊。”

宋晚晚放下笔，盯着自己试卷上最后一个空缺的答案看。

“你们已经高一了，我看有的人就是现在还拎不清，现在就该有紧张感啊！”说罢，他随意敲了敲身旁人桌面问道，“我问你，你这三年的目标是什么？”

“考，考上大学？”

“是考上一本！”声调突然高扬起来，“高考就是分水岭，是好大学的敲门砖！”

陆陆续续又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人对未来的幻想似乎都被这样的鼓舞蒙蔽，认为离开最艰苦的高中，往后就会是一帆风顺。

站在很多年后回头看，不知道是否又会羡慕当下的生活。

晚自习下课铃盖过教导主任的声响。

宋晚晚拿起笔，指尖微动，填上心算出的答案。

她心想，再坏能有现在坏吗？

往后又是熟悉的流程。

放学，回家，上学。

戴着围巾再次很早走进食堂大门。

窗口换回了熟悉的阿姨，看见她笑眯眯地问，“一个鸡蛋饼？”

宋晚晚笑笑，“对，昨天好像没看见你。”

“哎呀，我婶子家娃生病了，换了个班。”阿姨转来转去看了半天，有些歉意道，“鸡蛋饼今天后厨没做，来个酱香饼？”

“好。”

捧着烫呼呼的饼又坐到熟悉的位置上。

宋晚晚咬了口，侧头朝门外看去。

阴沉着的天，不是太好的天气，零散有同学走进来，食堂成为唯一明亮的地方。

似曾相识的身影在这一刻缓慢出现，眉眼都落上冷气，依旧温和到难以直视。

还是一样的冲锋衣，一样的校服，发丝乱乱地铺在额前。

贴着同样的校徽，却好像在每一个瞬间都含着光的眼。

在他快要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宋晚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急匆匆站起身，只顾埋头往里走，一直走到最角落。

僵硬的身体好像终于放松下来，面对着陈旧墙壁掀开塑料袋，仓促塞进嘴里。

她才发现自己攥得很紧，掌心留下细细碎碎的指甲印，揉了揉手也难以快速消散。

只好再度握紧着，企图掩盖这一秒心乱的事实。

脑海里却莫名飘过一句话。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