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师姐开刀(第1/2 页)
上任一个月,我对工段的工作未做任何调整,一切依老孙以前的安排进行。装配工段还是老样子,没有任何改观。换句话说,装配工段还像原来一样平稳运行。我能感觉到,有的职工已经向我投来失望的目光,比如考勤员;有的职工在后面说,原以为换了领导就有了新气象,现在看来,跟以前一样,还是换汤不换药。不管职工说什么,也不管我听见没听见,我都笑脸以对,每天一个工位一个工位的帮忙,直到这批生产计划保质保量地交付。
一个月后,我召开了就任工段长以来第一次会议。以前老孙在任的时候,每周都有例行会议,雷打不动,每天还有临时会议,一事一议。职工们都习惯了。一个月没有开会,职工们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次重新开会,职工们就很期待。因此,会议纪律格外自觉,会场鸦雀无声,每个人却都用眼睛在说话,只有我一个人在用嘴巴说话。
这一个月大家辛苦了,这批需求计划保质保量地完成了。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会,只有一件小事情。一个月来,大家都在辛辛苦苦地工作,但也发现,有一些同志的名字在工段的花名册上,人却一直没有来上班。我去楼上查过了,这几个人虽然只见其名、不见其人,每月却都正常发着工资。我让考勤员李师傅和这几个同志联系了一下,不是手机不接,就是爱搭不理、拒不上班。所以,今天把大家叫到一起,有认识这些同志的人帮忙转达一下,让他们赶紧上班。至于没上班的这一个月,扣发工资。扣发的工资,按照考核情况,作为奖金分发给上班的每个人。从下个月起,对于无故不上班的人员,按旷工处理。大家也都知道,连续旷工半个月,予以除名。
我说完,下面只剩下了呼吸声。我又加了一句,就这一件事,耽误大家学习的时间了,散会。说完,我自己先进了更衣室换衣服去了。更衣室的柜子上有了积尘,柜面上也有了污点,这是进入封闭间的第一道关口,此地不洁,会让来参观的用户质疑发动机的清洁度。我正要招呼清洁工清理一下,更衣室外面,突然传来了雷鸣般的掌声。掌声经久不息。
我赶紧换上白大褂,工作鞋,进了办公室。不一会儿,职工们一个个悄无声息地换完衣服进了封闭间。每个人的工具箱上,我都让人放了一份装配工艺。这天上午,封闭间没有一个人打牌,也没有人走出封闭间去外面看山看水。他们先是一个人默默地翻着工艺,渐渐地就几个人坐在一起探讨、争论起来。这些都是老师傅了,不看不知道,一看竟然给工艺文件找出了许多毛病。这是个意外的收获,我赶紧让各个小组长把意见整理在了一起。
后来,考勤员李师傅走了进来,直截了当地说,段长,我觉得应该把考勤箱重新利用起来。把那几个没上班的人的名字也放进去。
我明白考勤员的意思,职工们虽然对我的决定很赞成,但却对这样做的结果没有信心。今天的会议只是一个警告,如果警告无效,他们想亲眼看着我把这几个人的牌子从考勤箱里拿掉。
虽然只有短短几句话,我却为这次会议准备了一个月,考勤员说的也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对考勤员说,重新启用也可以,但要开放动态管理,箱子不上锁,人员离开工作岗位,就要翻牌子。只要箱子里的牌子是上班状态,人就必须在工作岗位上。这个不用在会上说,在考勤栏贴一个通知就行。日常管理上您负责随时抽查人牌对应,如实记录。另外,每个月给您增加50元,作为管理补贴。还有,就是前一段我看考勤箱里没有了我的牌子,我想肯定是您按照惯例取掉了,把我的牌子也放进去,和大家一起管理。
李师傅说,原来段长早就想好了,我没有意见。钱我就不要了,多少年都没拿一分钱,要拿了显得我是为了钱才建议的。
我笑了,李师傅,拿了钱我才放心。您要不拿钱我就不好给您提要求了。
李师傅走后,我看了一下表,已经到了中午下班的时间。厂区后面的山脚下,有一家面摊,我不准备回沟口了,如果估计得不错,下午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吃完饭,一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就想着在办公室眯一会儿。刚在沙发上躺下,桌上的座机急促地响了起来。一拿起话柄,土根的声音像铃声一样急促,兄弟,你做个准备,刚才你那个师姐带了几个人怒气冲冲地来宿舍找你,见你不在又怒气冲冲地走了。我在沟口商店给你打的电话。要不要哥们派几个人上去保护你?
我想到段月会急,却没想到她如此兴师动众。我问道,大有来了没有?
土根说,没看见大有,跟来的好像是“玫瑰餐厅”的保安。
我回答道,你下午按时上班去,没事。
放下电话,我去水管洗了一把脸,上班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地来了。我再进更衣室,突然发现更衣室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干干净净,这一下子让我的心情好了起来。
段月带着两个人直接冲进了我的办公室。我本来想请他们坐下,看见他们满脸不友好的表情,我坐在椅子上屁股动也没动。他们这一套,我在学校上学时就见过。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