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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不停,仿佛天空是一块被夏日不断融化的冰。
就在全世界都要被水泡发、腐烂的时候,雨终于停了一天。
这天,恰巧是付汐留的二十四岁生日。
天公作美,付汐留连日的压抑心情一扫而空。
而A+也为这一天做足了准备。
才下午,店长就来消息问她几时能出门,是要劳斯莱斯去接,还是要保时捷去接。
付汐留自认为是个低调的人,在歌舞伎町这种地方炸街,对她来说,只会掉价。那是暴发户才干的事情。
付汐留说,我骑自行车去。
店长:这不太合适吧?
付汐留回他:我这是Trek Madone(崔克蝴蝶),应该不会给您丢脸。
店长一查,售价500万美金。
于是付汐留穿了身芭蕾运动风小裙子和玛丽珍,骑着价值500万美金的小车出发了。
从她位于港区的公寓到歌舞伎町,拢共也就7.8公里,半个多小时就到。
来到店门口,撞见店长在一队黑西装黑墨镜的壮汉保镖的簇拥下等候。
付汐留看不懂,问这是在干什么。
店长恭敬道:“我们店附带的停车场没有自行车位,所以给您找了一队人来看车。”
付汐留摘了头盔丢给其中一个壮汉,随意地把车停在墙角,“那就拜托了。”
她一走进店内,就看见了黑粉两色的气球飘在屋顶,绳子下面坠着卡片,一张张的都是手写的生日祝福,署上了名字。
再往内,整个大厅都清了出来,中央放着两张圆桌,一张上是十层翻糖蛋糕,另一张上是华丽的香槟塔。
富贵迷人眼。
甚至富贵得有点太过了。
服务生们轮流上前敬酒,赠送小礼物。
大抵都是香奈儿、迪奥、纪梵希的首饰和彩宝,对于付汐留来说,就是一些次抛小玩意。
既然店长都说了是聊表心意,她自然不能嫌弃,不仅照单全收,还做出十分惊喜的表情,对每一个人表达了感谢。
隔壁的厕所里,裕野星慈忍着喧嚣的生日歌擦洗手台。
店长特地交代了,今晚整个会场都是贵客付汐留小姐的生日派对场地,就算是洗手间,也要一尘不染,香气四溢。
为了实现真正的香气四溢,厕所的角落里放了若干贵价香薰。
裕野星慈感觉自己已经被香薰腌入味了。
说是香薰味,其实说是厕所味也没差。
裕野星慈收拾好工具,向大厅投去一瞥。
歌已唱完,人都撤去了卡座,只剩下被切了几块的蛋糕和纹丝不动的香槟塔。
香槟塔搭得是真高啊,几乎都要通天了,已经不像是香槟塔了,倒像是一座巴别塔。
按照计划,需要两个男人把付小姐扛起来,才能够倾倒香槟。
裕野星慈望着塔顶,水晶杯在灯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晕,圣洁得像教堂彩窗里透过的粒子,又像是哭泣圣母无数的眼泪。
白而修长的手指触碰到了透亮的杯子,轻轻地一推。
“哗啦”一声,香槟塔轰然倒塌。
杯子数量太多,这一阵脆响可谓惊天动地,让所有人都朝着大厅跑了过来,包括今晚的女主角付汐留。
店长想把她拦住,然而她毕竟是能骑7.8公里自行车来喝酒的人,腿脚利索,在店长拦住她之前,她就奔赴到了看热闹的第一线。
结果发现受害人竟然是她自己。
她期待已久的加高版香槟塔已经碎了一地。
付汐留当即在室内环视一圈,所有男公关都噤若寒蝉,现场竟有种葬礼般的肃穆庄严。
还不等她锁定罪魁祸首,店长就将一个人推上前来,在他腿上猛踹一脚,正中膝窝,“快给付小姐道歉。”
那人不受控制地跪下,双膝重重着地,听着都疼。
青年低着头,修身的白衬衫扣子系到还剩两颗,血色漫过他白皙的胸口。一双长腿被笔挺的西裤包裹,因为跪着而紧绷,隐约能看出肌肉的线条和走向。
垂在身侧的手上,鲜血蜿蜒而下,一滴滴落在地板上,猩红刺目。
付汐留叫他抬头。
那人倒也顺从。
她便正对上一双含着水气的勾人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着,泛着点脆弱的红。
付汐留莫名消了火,转头问店长:“俱乐部有这等姿色的人,为什么我从未见过?”
店长连连鞠躬,一连串的红豆泥私密马赛后,才解释,“他是新人,初来乍到,还不配为您服务。等研修期过了,自然会向您介绍。”
“不配?”付汐留玩味笑笑,“没关系,他马上就配了。”
店长和众男公关都疑惑不解。
她转身看向铺满玻璃碎片的桌子,两指夹着银行卡晃了晃,“我自己出钱,再点一个一模一样的香槟塔,记在他营业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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