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第2/2 页)

了上去，等他来到二楼父亲的房间外时，竟听见了父亲手足无措的在安抚孩子的声音。

孩子？

他绷紧了身体，踏进半开的房门，被他父亲放在床上的小婴儿似乎正不满的伸着手“咿咿呀呀"的想要表达什么，一双与父亲肖似的湛蓝色眼瞳在不经意间朝着达米安的方向转了过来，独属于婴儿的清澈、天真与茫然将她的双眼变成一汪可以映照出真实的泉水。

那是洛克希·韦恩出现在达米安生命中的瞬间，将他从狂傲的自大狂转变成一位兄长的瞬间。

“什么什么？"年纪小小的女孩总是活力十足，在韦恩庄园里上窜下跳的，十五岁青少年本来正该是叛逆的时候，然而也许是一直以来就没怎么离开叛逆期的关系，达米安在照顾妹妹的时候简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即便六岁的小姑娘想要爬树掏鸟蛋，达米安都会成为那个人肉阶梯帮凶。

在洛克希的各种奇思妙想跟达米安的纵容之下，两个人将韦恩庄园搅得不得安宁，但至少达米安的性格是活泼了许多。

后来加入韦恩家族的人越来越多，逐渐成为长兄的达米安一肩扛起了照看弟弟妹妹们的责任，才二十五岁的年纪，已经熟练掌握各种威逼利诱弟弟妹妹们的手段，隔壁超人看到了都要感叹真是让蝙蝠侠赶上好时候了，带回来的未来小助手们各个都有大哥教导，达米安将弟妹们都看得特别紧，也正是因为这样，家里年纪排行第四的杰森才能在被小丑抓走的时候靠着达米安的追踪逃过一劫，虽然受了重伤好歹也算是活了下来。

那也是达米安在成年后第一次下杀手。

小丑的尸体被他剁成了几块，在尽力赶来却依旧来不及阻止的蝙蝠侠失望的眼神下，达米安向他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那不是。

二十年前就应该引爆的炸弹即便在岁月的冲刷下也没能躲过最后的结局，达米安·韦恩离开了自己从五岁开始就一直为之付出的故土，开始流浪。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这或许是所有义警的必经之路，他是这样、他的父亲是这样、他的弟弟妹妹们也同样如此。

唯一的区别可能是一一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了。【那么，要不要跟我签订契约呢？）'系统′找上他的时候，对着这位孤身一人的旅者提出了这个建议，【我知道有一个世界，你的妹妹正需要帮助。

………“达米安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多元宇宙究竟有多少谁也不清楚，他的妹妹一一洛克希·韦恩一一在其他宇宙的事情不是他应该插手干涉的，随意干涉其它多元宇宙只会造成更坏的结果。

他沉默的低下头，微微张开的掌心似乎还握着血淋淋的心脏，已经不再跳动、曾经他在学习暗杀技术的时候就见过无数次的器官。

【如何？】

他握紧了拳头，什么都没抓住，像是回到了五岁的时候，母亲松开握着自己的手将他推向父亲的时刻。他谁都没抓住。

达米安·韦恩踏进了黑雾弥漫的森林中，没再回头。黑暗占据眼前的时间似乎很短，又好像过去了很久，然而这一切对于达米安来说都无关紧要，当他踏出漫天的黑雾，蝙蝠拍打翅膀的声音似乎又将他带回了十五岁，他在蝙蝠洞里带着年幼的妹妹进行洞穴探险，“咯咯"的笑声几乎响彻整个阴暗的蝙蝠洞。

那个时候家里的人很少，但所有人都很快乐。他抬起头，双手抱胸站在不远处的少女看上去英姿勃发，带着活蹦乱跳的生气与无法挡住的锐意，看上去生命力惊人。

让他不禁回想起了洛克希失踪的第五天，放在韦恩庄园门口好几个血淋淋的塑料袋，那塑料袋包裹着报复般的快意，像是在嘲笑他即便躲过了一次也永远逃不过第二次，即便成功保护了弟弟也总有失手的时候。像是那传说中的、狗屎的命运。

“洛克希，"他轻声喊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