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爱我(第3/4 页)
眼前是一盅银器酒壶和两个琉璃杯盏。
翊惟苍白着脸,唇畔沁着血丝,在夜色中被遮掩的看不大出来。
他挑了下狭长的眼:“都在酒里了。”
以他心头血入引,取心尖的精血护她巫蛊不侵,不坠梦魇。
孟乐浠稳着手接过,敛眉上下打量他看上去似乎并无不妥,方才离去。
她刚走,他便乱了喘息,踉跄一步扶住栀子树,纷纷扬扬落了他满身栀叶,似在无声安抚他一般。
陡然间他抬起头,眸中划过悔意,糟了,忘了说有副作用了。
……
烛火通明的寝殿之内,她换了就寝的薄衫,手中托着银盅,屏退了一众侍女。
她玉骨冰肌,墨发懒散垂下,裸露的肩膀与锁骨清瘦,青色的素带缠束腰间,勾勒出曼妙的腰线。
她方一坐下,馥郁的清香便裹挟住了宋斯珩,饶是他捧着奏折也瞧不进半字,只乱了呼吸。
孟乐浠慢条斯理的将琉璃盏斟满,纤细的手抽走他的奏折扔到一旁的案几上,将杯盏递于他唇前。
“喏,喝了。”
微凉的器皿抵触在唇上,他垂下漆黑细密的睫毛,只觉得浑身冷的发抖。
他抬手握着她细白的手腕,并不推开,只这么握着,竭力抑制着发颤的指尖。
可他没有办法不难过。
不过片刻,他清冷的眉眼染上殷红,眼尾氤氲着湿意,忽明忽暗的灯火下像含了一层浅薄的粼粼波光。
脖颈的青筋隐现,他颤着声音却很想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可怜。
“孟乐浠,你还爱我吗?”
他斟酌着甚至不敢去掉这个“还”,恐怕她一个“不”字就轻易割舍掉了七年中他们的种种,哪怕她早忘了。
孟乐浠只敦促着又凑近了杯盏,眼中只有那盛满了“酒”的琉璃盏,敷衍着:“爱,爱到不想你死。”
真话掺着玩笑讲,可落在他耳中,她的语气与哄不听话的稚童语气一般无二。
他眼中含着落寞,漆黑的眸子似乌墨般,比夜色浓稠。
宋斯珩攥住她的手,带着她亲自饮入喉中,冰凉的液体咽下带着辛辣和猩甜。
果然被掺了东西。
他紧攥着一滴不剩的杯盏,指尖大力到发白,兀然间将杯子掷摔在地,碎了一地的琉璃碎片。
孟乐浠见他喝下刚松了口气,如今又提紧了起来,他这般神色莫不是以为她下了毒?
宋斯珩赤红着眼睛,声音带着细微的哽咽:“你又骗我。”
话音方落,透明的泪珠顺着他的眼尾落下,他炙热的眸光活像要戳穿了她似的,仿佛她是什么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她抬起指尖,用温热的指腹去擦他落下的泪,却怎么也擦不完。
她劝哄一样拉着他冰凉的手解释:“我没有……”
“我问你为何要来滟城,你说为了陪我,其实不然。”他抽出自己的手,冷声陈述道。
孟乐浠一顿,语塞:“你怎么知道?”
看她对此供认不讳,他灭了最后一丝期冀,心下冷的战栗着羽睫,喑哑道:“你中了巫蛊那夜对我说的,你会亲手杀了我。”
饶是失了神志,在看到他时,也会喃喃要杀了他,那是有多恨他,恨这个囚住她的王城。
孟乐浠吐出一口浊气,忽觉话语是这般苍白单薄,分明是阴差阳错,却无端让她尚未开口就失了底气。
“昨夜你谎称自己困了,却在我走后转身便去了翊惟房中。”他口中带着几分讥讽和自嘲。
从昨日开始,他便想,如果她此后不再骗他,那便罢了。可她不仅白日里为了翊惟与他说重话,晚上还……
“方才,你喂我喝下翊惟下了药的酒。”
他止不住颤抖,心口如此钝痛,活像被人拿刀来回翻搅,疼的呼吸都轻了些许。
孟乐浠自觉此番闹大了,竟真气着了他,于是动作利索的将另一个琉璃盏斟满,当着他的面一饮而尽,让他来不及阻拦。
“不是毒,我干了。”
而后将杯口倾斜,示意也是一丝不剩,而后狠狠一掷,和方才的杯盏碎到了一起,难舍难分。
迎着他错愕的眼眸,她吹熄了烛火,于黑夜中揽住他冷白的脖颈,指尖轻佻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之上。
昏暗中她推攘着他步步后退,跌入床帏。
她跪在他分开的双膝间,纱帘落下,隔绝掉最后的一丝皎洁月光。
一同被丢出帷幔之外的,是她裹身的小衣和他褶皱的腰带。
他声音一如心跳般紊乱:“你,你干什么,孤帐还没跟你算清……”
孟乐浠俯身落下细细绵密的轻吻,啄去他淋漓眼眸未落的水珠,水意沾湿了她殷红饱满的红唇。
她爱怜的用指腹摩挲着他湿漉漉的眼尾,像是月色中蛊人的妖精,看着他清冷的眼因为她而沾染上情欲。
“夫君这时候与我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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