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3 页)
[20■■年9月1日—星期二—天气晴]
我的世界变了,但若非要说出具体是哪里变了,我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嗯……暂且举个例子,就比如最近在家里时,我总会觉得有什么在窥伺着我的一举一动。
还有家门口的大树,看着它,我下意识会觉得它长得太过干枯以至于显得张牙舞爪,带着诡异的悚然感。
但这全部的全部都只基于我的一种感觉而已,所以我没办法用事实来讲清楚,究竟是哪里在变化。
今天是新的学期,我背着书包站在学校门口,仰望着宽大巍峨的黑色铁门心里生出一丝躁郁。
右脚抬起,却无论如何也不想踏进校门去半步,仿佛只要我进去,就会有什么东西改变。
直白讲我现在的情况,那就是我不想进去,更确切些的描述就是我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拒绝入学。
我要开始厌学了吗。
说起来我好像一直都属于乖乖小孩的类型,遵循蹈矩的生活着,从来没有产生过讨厌上学这样的情绪。
难道是我的叛逆期要来了?
“阿虞——!”
清脆响亮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扭头,一下子就看到正对我朝手的朋友,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小跑过来顺势揽住我的肩膀,手臂稍微用力一扯,就把我拉进了大门里。
她力道实在太大,导致我踉跄了一下才站稳身子。
我下意识扭了下头,看见自己已经完全跨过了铁制的大门。
脑中某根弦突然断裂,冥冥中我好像听到了齿轮转动的声音。
我不自觉抬起头,仰望着眼前一栋栋高耸的灰色教学楼,它们规整又死板地排列着,明明一切都很正常,我却觉得校内的一切都偷着冰冷,阴沉的气息。
形似墓碑。
恰在这时,朋友的手抚上我的手背,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疙瘩似的,猝不及防冻得我手指一抖。
朋友立刻察觉到我的异样,她歪着脑袋,眼睛紧紧盯着我:“阿虞你怎么了?很冷吗,怎么心不在焉的?”
我不自在地偏了下头,如实说道:“你的手有些冰。”
说完,试着把手从她那里抽出来 。
可朋友却完全感受不到我的挣扎,依旧把我的手攥得死死的。
难以想象,同样是身材纤细的女生,那样苍白瘦弱的腕子居然会有如此强劲的力道,我甚至觉得朋友下一秒就会把我的手捏碎。
我的眉头皱起,“疼”字脱口而出。
朋友像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猛地松开我:“抱歉,你知道的我老是控制不好力道,下次再弄疼你了要及时跟我说。”
不等我说话,朋友再次强势地拉住我的手,只是这次的力气比刚才小了很多,像是捧着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将我的手轻轻揉搓,似是想借此缓解我的疼痛。
事实上的确很有效,朋友的手很凉,碰着我像是冰敷一样。但,我不喜欢这样的碰触,略带强硬地把手抽出来,朋友这次也很配合的松了手。
去教室的路上很空旷,没有一个学生,不过现在我暂时没心情去探究这些。
因为我突然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对方刚刚说的话,“你知道的我控制不好力道。”
这句话很奇怪,什么叫我知道的?不,我不知道,以前从没发生过我被对方的力气伤到的事,所以我并不知道朋友是个大力士。
但偏偏朋友说的很自然。
我垂头轻轻揉着自己还泛红的手背,眼神的余光总是忍不住放在朋友的脸上——她现在的笑容很灿烂但又透露出难以言喻的虚假,就像是带着一副僵硬的微笑面具,就连说话时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过。
以前……朋友是这样笑的吗?
仔细回忆一下,但我却发现自己好像有些记不清了。
好像是现在这样,又好像不是。
总之,很微妙。
从昨天开始我的状态一直都是这样的,仿佛处在虚假与真实之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仔细探究好像又没什么异常。
这么说好像有些乱七八糟的矛盾,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其实之前我也尝试着和亲近的人,也就是我的母亲谈过我最近的异常,可她只会用温柔的口吻告诉我:“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吗,阿虞不要想太多了,晚上早点睡,好好休息,别累着。”
真的是我的问题吗?
我并不这么觉得,但可无奈没有确切的证据。
如果我固执的认为自己才是对的,大概会被当成神经病吧。
所以我选择默认了母亲的话。
耳边,朋友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各种八卦,我脑海逐渐放空——耳边是朋友的喋喋不休,可我总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下一句朋友回说:阿虞,你听说了嘛……
“阿虞,你听说了嘛,咱班来几个转校的新生,满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