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门(第2/2 页)

的工作？

我这么想着。

作为一个表面来看无比贫穷、居无定所、养活自己都费劲的残疾人，在这个陌生星球上，与他类似也没什么可利用的价值。说不定等他能行动了会自己离开了才对。

只是当这双眼睛直直看向我，眼里满是真挚的感激，我莫名地说不出话来，只能硬邦邦、尴尬地留下一句。

“好好休息。”

“......谢谢、您。”

他虚弱地笑，蓝紫的眼瞳在黑暗中像是一块璀璨炫目的宝石，诱惑着人触碰它们。

“啊，不用。”

我有些恍惚地想起来小时候，黑塔曾毒辣地评价我，说我本质上是个容易心软的烂好人，建议螺丝钴姆给我洗脑宇宙黑暗森林法则，了解一下智慧生物的黑暗面，别一不留神被骗去偏远星球肢解了拆成零件卖掉，最后成了漂浮的宇宙尘埃。

可是就算变成肉块也没办法死掉，它们会蠕动着拼接起来。

我思考了一会儿，向人偶少女如此回答。

就算变成零件也死不掉，会复活的。

当然、尘埃级别的还没有试过。

我自认为严谨地补充了一句。

这样的回答多少染上点黑色幽默的色彩，向来眼高于顶的天才难得地哽住了，冷哼了一声转过头离去，嘟囔着不管了不管了，鞋跟踩地声滴滴答答，格外响亮。

温文尔雅的机械生命体轻轻抚摸我的头顶，合成的声线也是别样优雅。

他问道：现在是这样的，那未来呢？你身上来自丰饶的力量总有一天会耗尽。

不知道啊。

我昂起脑袋，摇头笑着，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现在也是。

身旁熬不住疼痛的可怜人，在安逸的环境中终是昏睡过去。

我平静地感受着自己日益无力的肢体。

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