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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问号,指着电视里的叔叔说道:“他表情好凶,说了好多话,卑鄙是什么意思呀?”
祁妄早熟又爱看书,但这个词对他来说超纲了,眉头紧皱地盯着电视,沉默不语。
林云觅恰巧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下意识接话:“卑鄙啊,卑鄙就是无耻的意思。”
林淮溪想了想,努力龇着牙,含糊不清地说道:“溪溪有牙齿哦,没有掉。”
外婆将牛奶递给两个小团子,瞥了一眼她那只会说废话的女儿,不动声色地用身体把她挤开,“卑鄙很好理解,比如有小朋友跟你们玩剪子包袱锤,他输了却耍赖不认账;再比如你跟人约好了,晚上才能吃小兔蛋糕,他中午就偷吃了,还没给你留;再比如你们在学校里有小朋友做错的事,他却说是你干的,这就是卑鄙。”
林淮溪一边大口喝牛奶一边听,连连点头,“我明白了,只有坏人才卑鄙,不是我以为的这个杯壁。”
林淮溪把喝光牛奶的玻璃杯举到眼前,透过杯壁去看外婆,还晃了两下头。
外婆笑了笑,“这个也是杯壁,但是不同的写法。”
“这两个要怎么写呢?”林淮溪很有好学求知的精神。
外婆觉得这几个字太难了,只是说道:“外婆以后再教你们好吗?”
林淮溪跟祁妄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喝完牛奶就到了睡觉的时间,外公负责给两个小团子洗澡,外婆帮他们整理床铺。
林淮溪的沐浴露是牛奶味的,他从浴室里出来时,头发湿漉漉,身上还带着热气,整个人像个刚出炉的奶味小年糕。
偏偏他还没有半点自觉。往床上跳,还故意蹭到了祁妄旁边,“祁妄我洗香香了哦,一点也不脏。”
祁妄往后躲了躲,鼻尖萦绕的奶味这才淡了些,“我知道。”
刚刚他们一起洗的澡,他看到林淮溪固执地洗了两遍,皮肤都搓红了。
祁妄知道林淮溪这么做是为了迁就他,微垂着眸子,心情有些复杂,不知该怎么开口。
但林淮溪这个没心没肺的,脑回路永远不跟祁妄在同一个频道,他用手撑着床,努力吸气,抬起了屁股,手臂和腿都在微微颤抖,小腿肚上的软肉也绷紧了。
在众多姿势中,他选了个难度最高,甚至堪称杂技的姿势,努力伸长腿,把脚丫子怼到了祁妄眼前。
“脚我洗了三遍哦,一点也不脏,我闻过了,也是香的!”
祁妄闻言抬头,差点撞到林淮溪的脚趾上。
“……”
林淮溪的脚趾也是肉嘟嘟的,圆润可爱,泛着淡淡的粉,像是用软玉雕成的工艺品,但再怎么样,这也只是个脚丫子。
祁妄狼狈地打了个滚,才躲开林淮溪的脚,无奈又无语地看着他,“我知道,你不用特地给我看。”
林淮溪也累了,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那你以后要多住在我家,跟我一起睡觉觉哦。”
祁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对此兴趣不大的样子。
好在林淮溪没有纠结这点,主动钻进了柔软的被子,双眼放亮地看着祁妄。
祁妄也躺在了林淮溪旁边。
被子是刚做的,晒了一整天的太阳,十分松软,暖暖和的,被子上印着被花丛包围的小兔子,短尾巴毛茸茸的,憨态可掬,但比不上缩在被子里的两个小人可爱。
林淮溪半张脸都藏在被子下,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祁妄。
祁妄本想关灯,对上林淮溪的目光,顿了顿说道:“你看什么?”
“年纪小的真的不可以做哥哥吗?”林淮溪还想着这个问题,非常想跟祁妄做亲兄弟。
“不能!”祁妄十分无情地关上了台灯,并堵住了林淮溪的所有话。
……
夜色渐渐深了,祁妄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梦里他被一只超级大的兔子追赶,兔子跳到他身上,用绒毛淹没了他。
祁妄猝然睁开了双眼,胸口微微起伏,瞳孔跳动了两下,这才回归原位。
他微微侧了侧头,立刻清楚了自己做噩梦的原因。
林淮溪软糯的脸蛋陷在被子里,鼓鼓的脸颊被挤出了一圈肉,睫毛卷曲浓密,睡颜像个小天使,但睡姿不敢恭维,手脚并用地缠上来,紧紧地抱着他,还微微张着嘴,红润的唇瓣上沾着一丝可疑的水痕。
祁妄感觉到颈窝的湿润,重重地闭了下眼。
这看样子他不仅是大型抱枕,还是人形的口水巾,林淮溪把口水全蹭到了他肩膀上!
祁妄的气息变得十分不平稳,他重新睁开眼,在挣扎和喊人之间,选择了认命。
他帮林淮溪往上拉了拉被子,强忍着那点不舒服,试图入睡。
林淮溪睡得很好,心情也很美妙。
在他的认知里,睡在一张床上就是亲兄弟,这样他就不是家里唯一的孩子。
他心情一好就变成话痨,还想缠着祁妄第五遍聊这个话题,却被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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