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被诼谮(第3/3 页)
无知小儿送出国去做质子,又坦诚说出正因自个儿不受宠,才会被送来,左右细想,已经可怜不堪。自己又何苦跟人计较。
若是苦肉计,也只得怪他心软了。
片刻后,见秦诏跪在寒雪地上,濡湿了双膝,身子也抖得厉害,燕珩似不耐般,抬手解了披风,抛在他身上。
背上骤然添了重量,携裹着暖香,蒙上视线。
居高临下的声音冷淡,“穿上。”
秦诏整个人都被罩在那雪白披风底下了,香风轻裹,猛地添了两分醉似的,他张了张口,没挤出话来。
直到听见德福提醒似的轻咳,他才小心拉开披风,珍重的捧在怀里,艰涩答了话。
“诏不敢。”
燕珩嗬笑,“寡人赏你,有何不敢?”
“可……”
“纵他秦王偏心肝儿,寡人却瞧不得这等寒酸。”燕珩静立冷笑,度世之气逼人,“添个公子罢了,我大燕岂能容不下?”
说罢,他抬了抬手,令德福宣了诏,分别给各国的储君们,都赏了些衣食用物和银两,又各自封了三五个仆子去宫里伺候着。
一群少年,齐齐跪下谢恩。
燕珩使了个眼色,德福便俯下身去,将那披风替人穿戴系好,才小声儿道,“王上恩赐,各位都有赏,公子不必担心,只速速谢恩吧。”
秦诏拢紧那披风,叩了个首,端正神色中,轻吐出几个字儿来:
“秦诏,谢父王赏赐。”
“……”
燕珩凤眸微眯,因诧异而嗬笑了一声,不敢置信似的转过眸去看德福,“?”
德福:“……”
群臣:“……”
燕珩怔道,“寡人听错了?”
秦诏不知其意,只得又叩首一遍:“秦诏,谢父王赏赐。”
“?”
他才过及冠年纪,未曾娶妻生子,竟叫人白白喊了一回“父王”。不止燕王,群臣也傻了眼了。
“你……你这小子!”
公孙渊忙压低声音凑在他跟前耳语几句。
无礼,我们王上如花似玉的好年纪,哪里就多了个儿子!
“依照规矩,诏来了燕国,自然奉王如父。昨儿仆官宣了规矩,按照礼节,秦诏应当称‘父王’的。”
话是那么说、规矩是那样讲,但碍不住没人敢啊!
他们王上冷峻如霜、威严骇人,风头盛过八国,又添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气,怎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秦诏不觉放肆,又道:“父王若是不喜,诏便改过来。”
一口一个父王。
给人叫的血气上涌,呼吸微滞。
——他居然叫寡人父王?
——寡人还未曾婚配!怎就多了个儿子?
燕珩差点没端住那冷淡神色,愕然片刻,竟哼了一声,拂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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