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难觅(第2/3 页)
宴上玉栀要穿戴的首饰、衣物送进来,和沈丽予一同为玉栀试装。
沈丽予望向铜镜映出的绝色容颜,犹如一朵娇艳的、粉白相间的牡丹花悄然盛开,欲示于懂花之人的面前,却不巧开在隐蔽的花丛间,被花叶遮蔽,无人看得见。
·
定亲宴在郭府举行。这座府邸只有十厢两院和一座庭园,与硕大的太师府根本比不了,也装不下太多人。
可那日还是有很多不请自来的人,带上自以为是的贺礼,悄悄跟随着拿请帖的人,厚着脸皮走入了郭府。他们也不盼望能被留下吃席,只需那位郭郎看得见自己送到的礼便会离去。
宋玉栀本就觉得累,见到许多不认识的人还要去打招呼,便觉得更累了,先悄悄地跑远,留郭晚禾去应付那些人。
柴英要打点他们出行西域的事宜,今日没有跟来。
于是沈丽予拖拉硬拽,把王檀“请”出了家门。
宋玉栀顶着满头的金饰玉饰,脖子僵得不行,让阿温为她取下一些,先休息一阵。她见沈丽予拉着王檀走过来,嘲弄道:“哟,王檀,这得八百年没见过你了吧?最近在忙什么呀?”
王檀很少出门,不见日光,整个人都变得虚白无力。见着宋玉栀华丽丽的一整身,极为刺眼,没好气地道:“别提了,我这还没睡够,就被丽予抓出来。我现在还困着呢。”言罢,打了一个打哈欠。
宋玉栀也忍不住跟着打了一个哈欠。
沈丽予面向王檀,道:“兄长,你究竟在府上忙些什么?祖母很想念你呀,喊你来家里吃饭,你也不过来。”
王檀道:“姨婆为何想我呀?我这不是每月都去见她么?”
宋玉栀替沈丽予应道:“你以前可是赶你回自己府邸都赶不走的,长辈还担心你不回去,家产都要被家仆卖光了。可你看看现在,一月过去一次,你究竟在做什么?”
王檀答道:“没,没做什么。”
宋玉栀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事,坐在绿廊的围栏上,挑眉看向王檀,偏着头,问道:“哦——我知晓了,你该不会把画里的小娘子讨了回来,藏进你府里了吧。”
沈丽予瞪圆了眼,惊讶地望向表兄。
王檀皱眉啧道:“瞎说什么?我是那样的人吗?”
宋玉栀道:“你不是那样的人,那你是怎样的人?况且那样又如何?你能遇见心仪的人,我和丽予都为你高兴呀!真的喜欢人家,就去提亲嘛!你看丽予快成婚了,我也定亲了,过了这些年,就你还是一个人。我们也是很担心你呀!”
沈丽予点着头,应和道:“兄长你有心仪之人就说出来嘛?母亲可以为你去问询那户人家的意思啊!”
蓦然,她却留意到表兄眼里转瞬即逝的黯然与失落,藏得好深,压根不愿被人看见半点。沈丽予自认为很少见到表兄这幅样子。他平日里所有唉声叹气、自怨自艾全都是明晃直接的。想必他真的有什么求而不得的人或事了。
可当她要继续问下去,却被王檀打断。
他对沈丽予道:“没有。什么人都没有。我呀,乐得自在。其实一个人挺好的。我以前不懂事,总跑去你们家搅扰,但现在我成年了,有自己想做的事了。你们啊,就不要担心我了,我有分寸的。”
宋玉栀见过王檀书房挂的画像,肯定不信王檀那些话,还想反驳他,却被来人请回自己的定亲宴上了。
·
过几日,沈丽予随柴英一同登门,来到那个被聘作领路人的富商家里作客,顺便了解下双方准备得如何。
几番对谈之后,沈丽予被富商家的小女儿请过去,想要她教做木雕,就像她腰间佩戴的那一对鸦鸟那样子的坠饰。
沈丽予不好推辞,但自知手艺不精,根本不敢教人,浅说了几句,赶紧从那女孩的闺房中退了出来。
她一个人路过富商家中的一个小庭院,突然发现那里面蹲着一个男子。外袍披在身上,拖在地上,又脏又湿,这男子也没有理睬。
这男子蹲在一小盆不知名字的黄花前,自言自语,就好像花在对他讲着什么,而他也在回答它的话,有来有往,还有递进。虽有些怪异,他说的话却颇为有趣。
沈丽予不想吓到他,但又很想知道他在做什么,便故意走地大声,弄出一点声响,好让男子知道,有人正走过来。
男子毫不在意,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去,继续和他的黄花说话。
“我知道,我知道,可那白蛾,已经死了。”
“你别哭啊,我当然把它埋好了。”
“不用在意,那只白蛾,是个浪货,完全配不上你!”
沈丽予觉着有意思,正想上前搭话,却被人一把拉走了。
她回头看,拉她的人是柴英,他后面还跟着一个眼神闪烁、脸色不太好的仆人。
沈丽予惊道:“怎么了?”
柴英把女孩带出来,站得离那灰袍男子足够远,回头看了眼带他过来找人的这家的家仆,示意他可以说下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