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3 页)

心里隐约有些期待。

两人距离三米时，朋友抿起了唇，不停按压指关节，像是在紧张。

“哒、哒、哒……”

距离两米时，朋友已经有些坐立难安，她的脚不自觉朝凌时相反的方向偏，这是准备逃离的本能动作。

“哒、哒……”

距离一米时，朋友开始发抖，眼睛里充满了恐惧，这和她刚才信誓旦旦喊“来杀我”的表现完全不同。

“哒……”

只有半米时，朋友突然扬起脸，面色突兀一变，开始朝我示弱，她努力扬起灿烂的笑容，但却因为没有心脏而人偶化的脸格外僵硬。

开学时我的想象成真了。

朋友顶着像戴面具一样的笑容，轻声道:“阿虞，我们不是朋友吗？刚才我讲的都是气话，你别生气好不好，下午的拉面好不好吃？下次我还给你带行不行？”

凌时缓慢抬起拳头。

朋友的声音立刻就不稳了:“阿，阿虞你可不可以先让他离我远一点，我，我有点怕他。”

我始终没讲一个字，可能是凌时一路的保护给了我底气，我心里有股莫名的自信——如果得不到我明确的指示，凌时不会真的出手。

毕竟在来之前，我和他说的是“先找到她”，而不是“杀了她”。

凌时的手背青筋凸起，手臂蓦然发力。

“啪”带着罡风的的拳头激起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尖锐惊叫的声音:“啊啊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我们是朋友！你居然要杀朋友，叛徒叛徒明明我们才是一边的，却和这些食物鬼混在一起，你这个叛徒！你该死你该死，你应该和我们呆在一起！”

凌时的拳头砸凹了课桌，朋友脸上暴露出和平时截然相反的恶毒，以及对我的憎恨。

我的内心平静无波，心里的期待烟消云散。

很无聊的结果。

“动手吧。”

凌时甩了甩手，在朋友（划掉），在陈同学专注防备拳头时，猛地抬脚踹到她的腹部。

陈同学躲闪不急直接被撞的砸在墙壁上，腹部凹陷出一个脚印的形状，但人却魔怔的死死盯着我，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对凌时的恐惧，只看得到我。

她不停的重复着:“我们是一边的，你应该站在我的身旁，你应该站在我的身边！！！”

我们是一边的，应该站在我身边……这句话好熟悉，就在不久前岳老师和林同学被凌时锤爆时也是这么说的。

他们在生命的最后，都执着于我没有站在他们身边，我没有选择和他们一边——这样的诉求显得我真的好像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一样。

可我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值得他们关注，所以这句话是有别的含义？还是我身上有他们需要的？

那什么是我有的，而岳老师他们没有的。

我唯一能想到自己和他们的不同点就是大逃杀开启后，我没有变化。

是的，不管是橡皮人，还是岳老师，林同桌，陈同学，他们都一定程度上显现了非人的特征。

唯有我。

我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柔软细腻，是正常人皮肤都触感。

我看着自己的胳膊，没有变得很长像橡皮泥，也没有人偶的关节。

我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虽然饥饿，却没有吃人的欲望。

我突然意识到，不光在转校生眼里我非同类，在全校的师生里我仍旧是个异类。

为什么独独我一人是正常的？我是特殊的？

电光火石间，我突然开口:“等一下。”

凌时在我话落的同时就立刻直起身子，我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了疑惑。

来不及解释，我小跑着挤开他去查看陈同学的情况。

——她胸腔和胸腔里发臭腐烂的心脏已然被锤碎。

晚了一步。

即使凌时及时收手，但陈同学没换过心脏，比岳老师，林同桌弱的不止一星半点，她在凌时手下压根走不过三招。

我喊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唉，本来想满足一下陈同学的愿望，站在她身边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奇妙的事情发生，结果……算了。

“我做错了吗？”凌时冷不丁开口。

我:？？？

凌时:“你后悔了？”

停了两秒，我才理解凌时跳跃的思维，大概是刚才的举动让他误会了:“你没做错，本来就是我让你动手的。我刚才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东西，着急确认，才不下心推了你的，对不起。”

凌时似是仔细看了看我，然后才低声说了句“嗯”，气质都乖巧了许多。

像只小狗。

明明是个比我还要高还要壮的男人。

我试探着询问:“应该没有其他的了吧？”

凌时:“没有了。”

我点点头转身走向窗边，玻璃早已经碎掉去，校园一片狼藉，天空阴暗如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