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第3/6 页)
行乐,天下一统时更有无数藩国使臣送公主前来和亲。这位功绩彪炳的开国帝王在私德上颇为荤素不忌,宫妃早就看透了帝王的凉薄,卯足劲儿拼龙子,只是有些被人暗算无法有孕,有些在月份不显时流产,有些难产而亡,更可惜的是好不容易生下来,一场风寒夭折的。太多了,皇帝的精力在江山百姓,在天下万民,后宫只是他的消遣,他不可能日日在后宫为几个女人的哭哭啼啼断官司,反正总有人能生下来。这些女人不事生产,天天养尊处优,倘若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也不配做皇嗣的母亲。
皇帝勉强把江婉柔看在眼里,此女虽善妒,手段却是不俗。老大病歪歪,她安稳把他养到了五岁,君持的孩子在她手底下,想来能健康长大。
他这一生,俯仰无愧于天地,唯独对不起君持,倘若能看他子孙满堂,他百年之后可以瞑目了。有皇帝暗中相护,江婉柔自己也小心,这一胎稳稳当当过了三个月,小腹微微显怀时,她开始了孕吐。吐得天昏地暗,如此又折腾一个月,江婉柔吃了太医的安胎药,终于能睡个安稳觉时,她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她放下账本儿,问道:“淮翊怎么样?我最近没怎么见他,他可有好好用膳?”
起初得知江婉柔再度有孕,陆淮翊面上高兴,那一缕失落的情绪瞒不过江婉柔这个母亲。她正苦恼时,陆奉把人叫到书房,不知父子俩说了什么,密谈一个晌午,再出来,陆淮翊小小的脸上充满坚定。
他小心心翼翼抱着江婉柔的腰,嫩声道:“母亲,我是大哥,一定会保护好弟弟和妹妹。”
看样子完全没了芥蒂,让江婉柔心中更加柔软,她的淮翊,一直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肚子里的还是块肉,怎么比得过朝夕相处的长子?她并未因此忽视淮翊。只是前一个月她自顾不暇,吃不好睡不好,吐得神智不清醒,手头上的事全交给了两个弟妹,现在刚缓过劲儿来。
翠珠和金桃每人搬了个绣墩儿,一边一个,给江婉柔按浮肿的小腿。翠珠回道:“夫人放心,大公子好着呢,大爷看重大公子,亲自带在身边教导。”
“今早奴婢瞧见,常安大人又把大公子接去了禁龙司。”
陆奉一向公私分明,把陆淮翊带在身边实属无奈之举。年前把恭王案子结了,其中抄家流放者几近千人,除了当年内阁首辅胡良玉一案,这当属本朝第二大案。年前皇帝雷厉风行,结案后直接封笔过年,打得人措手不及。年后各种麻烦接踵而至,击鼓鸣冤的、告御状的,狱中写血书的,什么人都有。恭王虽遭幽禁,但人还活着,留得青山在,说不定将来还有复起之日,一众党羽纷纷鸣冤呐喊想翻供。若只是如此也好办,不理便是,关键在于牵扯那么多人,还真有一两桩冤假错案。
比如青州知府,两袖清风,把穷乡僻壤的青州治理得山清水秀,谁知就因为去过两次恭王的宴席,又因言语刚硬得罪了刑部大员,被刑部大笔一挥判为恭王同党,摘去乌纱帽贬为庶民,三代以内不得参加恩科。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圣上大怒,命人彻底筛查,不放过结党营私之辈,但也不能冤枉如青州知府这样的清官!于是苦了刑部和大理寺,连续几旬没有休沐,陆奉身为此案主审官,核心供词皆出自禁龙司,当时为了尽快结案,酷刑轮番上,他的事务更繁忙。
当他披星戴月回来时,江婉柔早就睡下了,他问了丫鬟她的饮食起居,知道她这一胎怀得辛苦,看过便去书房睡。陆指挥使在外忙碌一天,回到书房,一眼看见陆淮翊那一沓狗爬似的大字,气得眉心直跳。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几天不掌眼,陆淮翊退得有点过分。
没办法,陆奉只好把他带到身边亲自教导。他让人在他下首放置一张桌案,命常安每日接送,放在眼皮底下盯了几日,写出的字才逐渐像话。
江婉柔不知其中曲折,疑惑道:“带淮翊去禁龙司做什么,他天不亮就去上朝,淮翊才五岁,哪儿能这么折腾。”
江婉柔越想越烦躁,孕时身子不好受,账本也看得她窝火。她才个把月不管事,府里就开始乱套了,库房每月都能少点儿东西,她还偏偏不好开口。
距离她生产还有五个月,期间少不了两个妯娌帮衬。她不好时撒手不管,好了先去兴师问罪,事儿不能这么办。就算周氏和姚氏在她手里翻不出什么风浪,二爷三爷是陆奉的亲兄弟手足,陆奉那个脾性不会提出分家,日后妯娌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能和睦相处最好,都省心。“难道是遭贼了?”
她喃喃自语,周氏和姚氏管事,但开库房的对牌一直在她手里,每月都对不上账。若说遭贼吧,少的东西都不算贵重,绫罗绸缎、胭脂水粉之类,都是女子物件。翠珠双手按着她的小腿,笑道:“那还不简单,夫人忘了咱们大爷是干什么的了?请禁龙司的大人出手,不管什么魑魅魍魉,统统无所遁形。”
“胡说八道。”
听着翠珠天真的话,江婉柔不禁莞尔,不说让男人进内宅合不合适,她作为陆府当家大夫人,自家事自己捂着便罢了,还闹到外头去,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治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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